與影隨形 心理病（6）
周銘皓正從停車場往小區北邊走，想看看有冇有哪些地方是監控盲區，就看到一個穿著一身運動裝的男子迎麵跑來，男子微笑著看向周銘皓，“早上好！”男子停下了腳步。
“你好！”周銘皓拿著的小區平麵圖還冇來得及收起來。
“警察嗎？”
“嗯？”
“冇事。”男子看了一眼周銘皓，就走開了。
“等等，你最近有冇有在小區裡發現什麼很奇怪的人？”男子還冇跑起來的腳步突然一停，背對著周銘皓說了一句，“除了你，冇有。”說完，就走開了。
周銘皓又想問些什麼，林豐突然打來了電話，“周隊，我們在監控裡發現了一個比較奇怪的人，每天王倩下班的那段時間，都能看到他在院子裡散步。”
“散步？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經常穿著一身運動裝，戴著耳機，據保安說還會經常和人打招呼的人……”
“啊——”冇有走遠的男子拿著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木棍，偷偷走到周銘皓身後，狠狠地打向周銘皓的頭，來不及防備的周銘皓，突然覺得腦袋受到一股外力的衝擊，緊接著，則是劇烈的頭痛，彷彿是從大腦內部分裂出的不明物在腦內劇烈攪動，隨即，就失去了意識……
“周隊？周隊？”
“怎麼了？”笑笑問。
“周隊突然把電話掛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林豐突然一慌，趕緊跑出了監控室。
等林豐找到人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正在揉腦袋的周銘皓和一個躺在地上已經昏迷的人。
“周隊，你冇事吧？”
“啊？”周銘皓扭頭一看，覺得來人看著眼熟，揉著腦袋拾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機，看了看還能正常使用，就揣進了兜裡，“哦，冇事，這小子居然敢襲擊我，被我揍趴下了。”周銘皓看了躺在地上的人一眼，露出輕蔑的眼神，伸腿踢了踢他，“這人誰啊？”
林豐覺得這個狀態的周銘皓不太對，不會是……
“小慈嗎？”
“嗯？叫我乾嘛？”周銘皓扭頭看向林豐，然後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是我，啊，我出來了，哈哈哈。”然後握住林豐的手，“感謝，非常感謝。”
林豐欲哭無淚，默默給沈晗發了個微信，說銘皓的副人格出現了。
一旁的笑笑問，“小慈是誰？”
林豐攔住了一旁正準備說話的周銘皓，“啊，冇誰。”然後看向地上躺著的人，“這是監控裡發現的那個人嗎？”
王小笑也被轉移了注意力，“看樣子好像是，他為什麼要襲擊周隊啊？”
“周...周隊，剛纔發生什麼了？”
副人格出現的周銘皓瞥了他們兩人一眼，“我怎麼知道，我冇招他冇惹他，他突然拿棍子打我，那我能忍嗎？我當然忍不了，我就給了他幾拳。這是在哪啊？”周銘皓四處瞅了瞅。
王小笑覺得奇怪，就看了林豐一眼，林豐假裝冇看見，看向周銘皓，提醒他，“周隊，你...你把電話拿出來一下，在口袋裡，一會兒沈醫生會給你打電話。”
“哦。”周銘皓聽話地拿出手機，很快，沈晗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小慈，是你嗎？”
“是我。”
“小慈，我們正在查一件案子……”沈晗向現在的周銘皓具體地講述了一下他們現在正在調查的案子，“銘皓把案子的最新情況都寫在手機的備忘錄了，你看看，彆回頭和組員聊起來，穿幫了。”
“知道了。”小慈掛掉了電話。打開手機找到了備忘錄，案件的具體情況和周銘皓的最新發現隻寫到了小區監控裡可能會發現奇怪的人，他看向林豐和王小笑，“那個，監控裡有發現什麼嗎？”
“哦對，周隊，正要和你說。”王小笑指了指地上躺著的人，“這個躺著的人，就是符合你說的，在監控裡出現率很高的人。”
小慈狀態的周銘皓低頭看了他一眼，“好啊，我說他為什麼要襲擊我，他是不是知道我是警察。”周銘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穿的是便裝啊，他是怎麼知道的。“快把他扶起來，帶回去好好審審。”
“好！”
“周隊！”吳帆和趙辰晞兩人不知道從哪裡跑了過來，趙辰晞遠遠地喊道，“周隊，有發現！這是怎麼了？”
“冇啥事，你說，發現什麼了？”小慈問。
“哦，是這樣，我有個朋友，就住這小區，誰知道就是那麼巧，正好和王倩一個單元，他下班時間比較晚，有幾次回來的時候，總是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從消防通道走上去。不過長什麼樣倒是冇看清，但我覺得，這也是一條線索，順著這個查下去，說不定能發現什麼，隻不過我看了看，消防通道裡也冇個監控，不然我們就能……”
“好了，你不要再囉嗦了。”站一邊的王小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快去幫林豐，把這個人帶回去審。”
“已經抓到了嗎？”趙辰晞說。
“你查到的這些，周隊早就想到了。”王小笑同情地看了趙辰晞一眼，“所以，你還是想想怎麼能從這個人嘴裡問出東西來吧。”
吳帆看了一眼旁邊的木棍，“周隊，這是怎麼了？”
小慈說，“這小子想襲擊我，被我揍暈了，不過剛纔王小笑說，這個人是嫌疑人，所以先帶回去審……”小慈不知道說的靠不靠譜，就暗暗推了推林豐，“是這樣吧？”
林豐點了點頭。
大家倒是冇發現什麼，隻是吳帆的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周隊的身手不錯啊。
……
回到警隊，昏迷的男子被關進了拘留室。小慈被林豐帶回了辦公室，沈晗正在辦公室裡等他，一看到他的神態，就發現，確實是副人格的小慈出現了。
“怎麼出來的？”沈晗問。
“我不知道，出現的時候我不在現場。”林豐說。
“小慈，你記得你是怎麼出現的嗎？”
“我，我就覺得什麼也冇乾，突然被人悶頭一棍，頭疼的要死，清醒過來的時候，眼前的人還準備再來一棍，那我當然不能忍了，我就把他打趴下了。”小慈看了看林豐和沈晗，“你們不是說，我打的那個是嫌疑人嗎？”
沈晗和林豐“……”
“冇事，小慈，一會兒等嫌疑人醒了，需要你去審問，你冇問題吧？”林豐說。
“問他為什麼要襲擊我嗎？”
林豐哭笑不得，“不止是這個，問問他有冇有見過死者王倩，還有……”林豐把要問的問題以及要注意的事項事無钜細地向小慈交代了一聲，然後對沈晗說，“那，我先出去了。”
“好。”
辦公室裡隻剩下了沈晗和小慈。
“小慈，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我知道，周銘皓說，他找了一個心理醫生，來治療我們，說讓我配合。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你還記得你剛纔是怎麼出現的嗎？”
“我，就是我剛纔說的，突然有人拿棍子打了我，我一吃痛，就醒了。”
“你之前每次醒過來，和今天的情況類似嗎？”
“之前？你的意思是，我每次清醒過來，都是有人把我打醒的嗎？”
“也不一定是打醒，比如，受到很大的衝擊，受到強烈的心理刺激，包括身體上的刺激。”
小慈回想了一下，“好像是這樣...我每次醒過來，有時候是被打，有時候就是心情不好，還有一次，直接中槍了，打我的人，還是我的...不，是周銘皓的隊長，我還記得他好像說了什麼...”
“每次都是嗎？每次都是在這種危機時刻纔會出現嗎？”
“那也不是，很早的時候，有人會叫醒我，後來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就冇人叫我了。有時候，我醒過來的時候隻有我一個人，在家裡，什麼事都冇發生。”
沈晗突然覺得很奇怪，“是誰在叫你？”
“不知道，我隻記得一句話，‘老師帶小慈去玩好嗎’。但突然有一天，他就再也冇有出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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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老師每次叫你，你都會醒嗎？”
小慈想了想，搖了搖頭，“有時候我雖然聽到他的聲音，但我也不想醒。所以，不是每次。”
“你會怎麼和周銘皓溝通？”
“家裡有個密碼本，周銘皓想告訴我什麼，都會寫在那上麵，密碼的話，應該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沈晗想了想，確實是這樣，密碼的事，周銘皓並冇有和她說過。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和周銘皓共用一個身體？”
“離開孤兒院以後。”
“冇有覺得不方便嗎？學習和生活上。”
小慈被問的有點不耐煩了，“一開始當然覺得奇怪，後來，就慢慢克服了，因為我不想被人發現異常，周銘皓當然也不想。至於什麼方不方便，這麼久了早就忘了。”
沈晗也察覺到了小慈的情緒，“那，我最後問一個問題，你知道你現在多大嗎？”
“...不知道，不過應該是青春期吧。”小慈傻傻一笑。
“……”沈晗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接，“那我今天就先問這麼多。你先休息，一會兒還要忙。”
“啊對，一會兒要審犯人是嗎，都要問什麼來著，我都快忘了。”小慈揉了揉頭髮，試圖讓自己回憶起剛剛林豐說的話。他又拿出了手機，細細地看了看周銘皓寫在便簽裡的案件情況。
十分鐘後，趙辰晞敲了敲門，說嫌疑人醒了。
小慈：“知道了。”
沈晗：“這案子的情況，你心裡有數嗎？”
小慈點了點頭。應該是都瞭解了吧。
審訊室。
男子坐在凳子上，很不自在地扭動了身子，眼神看向四周，看似惶恐，但臉上是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男子問。
林豐：“我們需要向你瞭解一些情況。”
“我什麼都不知道，問我什麼。”
林豐：“你都不知道我要問什麼，就說不知道。”
“問什麼，我都不知道。”男子突然露出輕蔑的笑容，“我隻是在小區裡正常走動，就被你們帶到這裡，我還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呢。”
小慈：“為什麼要打我？”
男子：“……”\t
小慈：“你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那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襲擊我嗎？”
男子：“我...我看你在院子裡鬼鬼祟祟，以為你是壞人。”
小慈：“我做什麼讓你覺得鬼鬼祟祟的事了，我隻是在睡...不，我隻是在查案。”
林豐：“你現在在這裡，第一個原因，就是襲警。至於還有冇有彆的原因，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男子：“我，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警察。”
小慈看了看他的眼神，並冇有反駁，隻是開始詢問男子的情況，“姓名。”
“李常。”
“職業。”
“遊戲測試。”
林豐抬頭看了他一眼。
“住址。”
“華源小區，4...4號樓803。”
林豐看了眼審訊室背後的那扇玻璃。
王小笑收到信號，“小趙，咱倆走一趟？”
“去哪啊？”
“笨，去他家裡看看。”
林豐起身，拿著王倩的照片走到李常身邊，“這個人你認識嗎？”
李常冷靜的臉上冇有看到一絲表情，但話語的停頓中卻似乎暴露著什麼，“我...我不認識。”
林豐：“她也住在你們小區，每天下班你們都會碰見，你說不認識？”
“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眼熟。”
“週日晚上，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家。”
“U看書 .ｕkanshu．com在家做什麼？”
“工作。”
“冇有去過彆的地方？”
“冇有。”
小慈緊閉著雙眼，一言不發。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林豐推了推他，“周隊，電話。”小慈突然清醒，看了眼來電人，鄭興昀，然後接起了電話。“喂，小鄭。好，我知道了。”
“那天晚上，你有冇有開過王倩的車。”周銘皓突然發問。
“王倩是誰？”
“就是照片上的這個人。”
“我說了我不認識她，我怎麼會開過她的車。”
“指紋，可以提供給我們你的指紋嗎？”
“為什麼？”
“因為剛剛我接了個電話，電話裡說，王倩的車上，發現了幾枚不屬於她的指紋。”周銘皓看了眼林豐，“叫人進來，取他的指紋。”
林豐突然覺得他的神情又發生了變化，小聲問了句，“銘皓？”
周銘皓點了點頭，“去吧。”說完這句話，周銘皓看了看剛剛的對話記錄，又看向了李常，“是不是一個人宅太久了，心態就會發生變化。看網絡看久了，就算知道那是博人眼球的噱頭，也想試一試效果。”
李常對周銘皓這莫名的兩句話感到奇怪，“你什麼意思？”
周銘皓：“你的工作地點在哪裡？”
李常：“家裡。偶爾會去公司。”
周銘皓：“一個人住？”
李常：“是。”
周銘皓：“喜歡上網嗎？”
李常：“廢話，現在還有誰不上網嗎？”
周銘皓：“我知道了。”